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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5章 第 135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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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5章 第 135 章

太後七月初移梓宮至黃辛莊行宮。

允禵扶靈, 攜家帶口自請駐守西陵,叫京城好些知道允禵性子的都驚疑不定好一陣子。

允祉這樣在府裏長蘑菇的,都忍不住跑暢春園, 勸自家額娘別再折騰。

皇上連親弟弟都不容情, 哪兒會對他們這些異母兄弟法外開恩啊!

雖說知道允禵強闖禦前,甚至攜兵器沖撞聖駕, 確不是小罪過, 但還是那句話。

“老爺子還在,老四就能下得了狠手, 他能留老十四性命,我們這些兄弟當初可沒少給老四挖坑……”

“您再跟著折騰, 兒子怕是連給您頤養天年都沒那個命!”

榮太妃叫兒子嚇得夠嗆。

她跟兒媳不合已擺在明面上, 三福晉董鄂氏許久不來暢春園給她請安了。

如果兒子真有個好歹,她就是拼了命給娘家掙好處,娘家也不會替她養老, 她都是愛新覺羅家的人了。

叫允祉費心這麽一勸,榮太妃立馬閉門謝客,不再理會在外頭跟後宮勢力牽扯的那些娘家人。

惠太妃倒還有心力折騰, 她不是為了娘家人,主要是為她嫡親的孫兒, 能攀上三阿哥。

只不等她再醞釀出什麽給耿舒寧添膩煩的手段, 秋收剛過沒多久, 朝中就突然傳出一道旨意。

皇上奉太皇太後懿旨,封先廉親王福晉郭絡羅氏為超品穎慧夫人, 代皇後執掌三宮秀女功德核驗一事。

滿京城的滿漢八旗人家都摸不著頭腦。

論資排輩, 超品二字封號夫人,無論如何也輪不到郭絡羅氏, 比她德高望重,家世顯赫的女眷多的是,至少不是罪臣之女。

更不要提,這會子宮裏最高的位分才是妃位,廢後忌日都快到了,也沒有繼後,代誰執掌?

最離譜的是,都知道皇上和先廉親王雖年輕時候關系不錯,可隨著年紀漸長,兩個人的不對付從兩家女眷身上就能看得出來。

皇上怎會封郭絡羅氏代皇後辦差呢?

朝堂上不讚同的聲音且不提,那些仗著輩分,或者跟郭絡羅氏和先安親王有親戚關系的女眷,立馬就登了廉親王府的門。

她們要問問到底憑什麽,就算問不出來……起碼人多勢眾,壓著郭絡羅氏替他們家裏選秀的女兒家爭取點好處。

叫八福晉郭絡羅氏看,這些人要麽是忘了她早些年在京城的名聲,要麽就從來都不長腦子。

她一個孤女,當著宮裏長輩都能翻臉的滾刀肉,想憑輩分和血緣關系壓她?

做什麽美夢呢!

郭絡羅氏幹脆利落叫了家丁,抓著大棒子橫胸前頭,將人推出大門外。

她就站在兩個踩著繡球的大獅子中間,端著盞茶潤嗓子,半點不打磕巴地罵了一通。

“該你們說話的時候,一個個都是啞巴,只當舌頭下了酒,這會子看見好處了,一窩蜂往我們府裏鉆,我呸!”

“想知道我憑什麽封超品夫人,有本事往禦前去問,有本事闖暢春園去!你們要是不確定自個兒腦袋硬不硬,現成的棒子我樂得替你們敲打敲打!”

“為老不尊在本夫人這裏不好使,論品階我比你們高,不叫你們下跪是怕你們臟了我的地,真當我不知道你們府裏那點子腌臜事兒呢?”

“再敢登門試試,惹急了我,全給你們抖摟出來,叫滿京城都添幾道下酒菜!”

從先前惠太妃和榮太妃的戰鬥力就能看得出來,時下各家女眷都要面子。

九曲十八彎的口舌官司,披上溫柔婉約的遮羞布,這事兒是個女眷都擅長,她們養尊處優慣了,唯獨不擅長撕破臉罵街。

尤其登門的幾個年紀還不小,在家裏都是老祖宗,丟不起這個人,有的當場就氣暈過去,往後倒都遮著臉,生怕叫人記住自己是哪家的。

其他的就更不用說了,臉紅脖子粗地扭身就走,恨不能生出八條腿兒來。

怕走慢了,再挨了棍子,那臉面還不知道多久才能找補回來。

*

有了廉親王府門前這一出,明面上都老實下來了。

至於朝堂上?不好意思,還真有禦史站出來彈劾什麽牝雞司晨,女子不該拋頭露面的話,另一個郭絡羅氏的外孫也不是吃素的。

襄郡王允禟,帶著弟弟允俄,還拉著宗正兄長允祺,將對方罵得狗血淋頭,張嘴就是靈魂三連問——

“秀女的事兒不由女子核驗讓誰來?”

“讓你們天天鉆人家閨房裏問話嗎?”

“要不要臉啊,你個老不修還想往自己後宅裏扒拉幾個?”

氣得禦史吹胡子瞪眼,罵不過允禟,只能反覆念叨有失體統,哭求皇上做主。

胤禛言簡意賅:“老九話糙理不糙,彈劾之前,你們先拿出令人信服的章程來,朕幫理不幫親。”

文武百官:“……”瞧襄郡王那得意的嘴臉,您這話鬼都不信啊!

可心裏這麽想,卻沒人真上趕著找不痛快。

不老實不行,郭絡羅氏還是貝勒福晉的時候戰鬥力就不低,比誰都豁得出去,這會子都超品夫人了,誰敢觸她黴頭?

襄郡王就更不必說,那是碰上狗都能給兩剪子的混不吝,一把年紀還能在暢春園撒潑打滾呢,有理你說得通嗎?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

不出半個月,新任穎慧夫人就在允祺所掌管的宗人府配合下,雷厲風行,將功德最高的九十七位三宮秀女的核驗結果敲定,蓋了禮部大印,以紅榜的形式張貼在了順天府衙門外頭。

順天府本就有監臨鄉試之權,衙門裏有儒學教授和九品訓導官。

就在紅榜一旁擺了座兒,向來往的百姓和探聽消息的滿漢八旗人家,解釋這些秀女的功德由來。

“延暉閣女官共計十九人,置辦了大量的玲瓏爐和玲瓏炭和厚實布匹,只這一樁,經核驗功德最高七千二,最低三千五。”

“一兩銀子一分功德,玲瓏爐現在最賤的兩錢銀子一個,玲瓏炭兩文錢三個,這麽些過冬的好物件,分發到大清各處日子艱難的百姓手中,光京城一年就少凍死上萬百姓哩!”

……

“還有這官學夫人,捐獻官學二十七座,人家在朝廷打仗的時候,還捐了數千車的糧食,白花花的銀子直往戶部擡,就是為了叫咱們過上好日子呢!”

“大家夥兒知道官學是幹啥的不?就是能教人學本事的慈安堂,可比慈安堂好多了哩,不但教人識文認字,還教授君子六藝和女子德容功言,學好了可是能改換門庭咧!”

……

“這儲秀宮秀女,雖說是為了得個好親事的,可也沒少做好事!”

“你們瞧瞧,這排在九十七位的舒穆祿氏秀女,功德都有四千九,這些銀子可都換了禦米禦稻的糧種,也都分發到百姓手裏了!”

……

有儒學教授撰稿,訓導官們拿著木頭大喇叭,整天不停歇地宣傳九十七位秀女為大清做出的貢獻。

時下百姓窮苦,去茶樓裏聽說書還要花費幾文錢,舍不得的居多。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

訓導官們說得可比說書精彩多了,很快就引來了看熱鬧的百姓們連綿不斷的叫好聲。

耿舒寧先前一直沒急著做太多改變,是在理想化的過程中跟隨胤禛南下北巡,認識到了這世道的國情,知道生產力不行,不得不放慢了腳步。

她先前拿出的很多東西都需要時間來消化,在沒消化之前,想改變什麽都是空話。

如今距離她拿出玲瓏炭和玲瓏爐都有三年了,糧食和布匹也都已經漸漸在大清推廣開來。

她不是做的好事不求名的菩薩,自要叫所有人都知道,女子的本事不輸男兒。

至於這些秀女家裏是不是出了力,那誰知道呢,他們樂意籌謀,那就做成功女人背後的男人們好了。

郭絡羅氏的效率,叫耿舒寧格外驚喜,她恨不能再多幾個郭絡羅氏就好了。

拿著禦前腰牌可以自由進出宮闈的穎慧夫人聽說後,沖耿舒寧不甚恭敬地翻白眼。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

“我這身本事也非天生,都是我郭羅媽媽教的,想得我這身本事,多選多幾個有野心的秀女,我替你帶出來就是了。”

當然,郭絡羅氏更不是菩薩性子,見耿舒寧兩眼放光,她笑得比耿舒寧還明媚。

“當然,若我功德夠了,穎慧夫人的名頭可不夠,至少也得叫我做雍夫人。”

耿舒寧:“……”雍字可是國號,這狼人比她還敢想。

不過郭絡羅氏的話,也確實叫她打開了思路。

上輩子她還有助理呢,沒道理這輩子都快升到女子界天花板了,還不養幾個秘書吧?

巧荷她們這些暗衛出身的,功夫比一般護衛都要強,但論動腦子,連心思最細膩的晴芳,都比陳嬤嬤要差得多。

至於她歲寧女官……嗯,就不自取其辱了。

還是尋摸合適的人才到自己身邊來,請術業有專攻的嬤嬤和夫人們給培養出來好了。

*

在第一場雪落下之前,京畿一帶甚至河南、山東和江南三省裏,關於秀女功德的消息都已經廣為流傳,成為佳話。

為何這麽說?

因為核驗過功德(積分)無誤的秀女,延暉閣秀女十九,漱芳齋秀女十三,儲秀宮秀女六十五,最高者得功德五萬二,最低也有四千九,無一例外都得到了出人意料的封賞。

得五萬二的首名秀女是延暉閣秀女,還有正好五萬的次名秀女則是漱芳齋秀女,分別出自九福晉董鄂氏母家的遠支和江南巨富之家的蘇佳氏。

前者跟著九貝勒做生意,賺的銀子咬牙全投入了戶部和兵部,幾乎是拿銀子來砸積分。

後者雖是江南巨賈,但沒有直接出銀子,而是換成江南稻米、布匹等輜重,捐獻給了朝廷。

而且那位蘇佳氏的外家,是前朝遺老代表人物之一的顧家。

蘇佳氏和外祖家沒少在官學免費為百姓們上課,甚至還廣撒啟蒙書籍,辦了許多慈安堂,收容孤兒和乞兒,在當地名聲極好。

郭絡羅穎慧將秀女冊子遞進宮裏的第二日,皇上的旨意就下來了,連蘇佳氏那邊也八百裏加急,送去江南。

叫董鄂向彤的秀女,得封三品宮令女官,賜丹書鐵契一座,可令其全家降罪一等。

遠在江南的蘇文勤,同樣得封三品宮令,賜丹書鐵契,令其全家降罪一等,自漢白旗,擡漢軍正黃旗。

其他秀女,功德一萬者共計十三人,全部封為四品內廷女官。

功德八千者九人,封為五品女史。

功德六千者四十二人,封為六品司記女官。

剩下的功德四千檔,則封為了七品奉儀女官。

當然,所有女官都可以選擇直接賜婚,或入宮在尚儀局學好規矩,侍奉主子三年。

滿三年者,賜婚時女官位提升一等,也可繼續留在宮裏做女官,憑功勞晉升,直至封號女官,上不封頂。

*

宮裏旨意一出,從京城慢慢往外,大清上下得到消息的八旗人家都炸了鍋。

尤其是沒將三宮秀女那些規則放在心上的,或家裏不願意掏銀子的、瞧不起底層百姓沒做什麽實事兒的,腸子都悔青了。

他們哪兒知道,選個秀真能得到如此多的好處。

過去滿族家裏的姑奶奶地位不低,那是覺得萬一祖墳冒青煙入了宮,能蔭及家人。

但旗下人家也多數很現實,選秀了不起進宮做娘娘,宮裏日子也沒那麽好混,更多是被撂牌子自行嫁人的。

八千多秀女,有兩千多入選,其他秀女都是自行嫁人了。

剩下入選的三宮秀女裏,稟報過禮部和宗人府後,放棄三宮秀女資格,有幾百個都已當作撂牌子自行嫁人。

可現在秀女不但能入宮封女官,還能得丹書鐵契,更能以女官位得賜婚,甚至還能擡旗!

誰做夢也算不到秀女能有這樣的本事,就算是嫁個爵位最低等的人家,那也是宗親了!!

就算不稀罕丹書鐵契那些格外有底氣的人家,也稀罕擡旗,誰不想成為正黃旗的旗戶,那可是正兒八經的天子門下!!!

一時間,滿漢八旗人家的姑奶奶們地位就更高了。

甚至那些普通旗人家裏重男輕女的,都不敢再輕易磋磨女兒,這可是實打實的通天梯。

至於北蒙那邊一時還沒反應,並非因為得到消息晚,主要是蒙八旗那邊女兒家地位本來就高。

但得到消息後,各部落也諸多躁動,北蒙也稀罕宮裏的女官位。

一旦能進宮做女官,萬一得皇上青眼,或被賜婚到滿八旗的宗親權貴家裏,她們所在的部落日子都能好過不少。

可惜的是,蒙八旗秀女的功德並沒有滿的,不重視是一回事,先前跟準噶爾打仗,也多顧不上。

得知旨意後,北蒙部落馬不停蹄就派人入京了。

理藩院裏允禟和允俄忙翻了天,連科爾沁都來人去暢春園給太皇太後請安,只求得到些內情,弄明白功德還能不能掙,怎麽掙。

康熙得知後,下意識看著圓明園的方向,沈默好久,方笑了出來。

他問梁九功:“你猜,這是那丫頭的主意,還是老四的主意?”

梁九功伺候了康熙一輩子,比其他人都敢說些,笑著調侃,“主子心裏肯定早知道答案了,不管黑貓白貓,能抓到老鼠就是好貓。”

“以老奴看啊,老鼠都主動往貓窩裏鉆了,主子您所盼著的盛世,也就不遠咯!”

康熙笑罵梁九功滑頭,“你這是瞧著朕年紀大了,提前就拜老四兩口子的碼頭,等著好叫那丫頭給你養老是吧?”

梁九功心下一動,兩口子這話可是主子頭回說。

他趕忙擺出冤枉表情,“老奴除了暢春園,哪兒也不去!不管您到哪兒,老奴都是要跟著的,您要是……老奴活著也沒什麽意思。”

康熙若有所思瞧著外頭洋洋灑灑的雪,略舒展了腰身,笑著哼了聲。

“誰說朕要一輩子待在暢春園,朕可得好好看看……”看看他守護了大半輩子的江山,是不是真有河海清晏的那一日。

梁九功聽出點意思了,神色波動更甚,卻只笑著躬身給康熙換熱茶,什麽都沒說。

*

有了能湊熱鬧,未來可期的事兒,這日子過得就格外的快。

耿舒寧才剛將願意進宮做女官的七十三個秀女認全,轉眼間就進了臘月。

她拉著郭絡羅穎慧在養心殿和漱芳齋兩處跑,重新布置漱芳齋,好叫她有地兒教秘書……女官。

計劃書一開始執行,她就覺得人不夠用,恨不能將郭絡羅氏掰成八瓣兒使。

要推廣玲瓏爐和玲瓏炭,還有新紡織出的羊毛毯,要組織積極起來的秀女在民間施臘八粥。

還要給後宮妃嬪發放月例,還有宮人們的年節份例,連郭絡羅氏都累得沒心情張嘴刻薄人了。

胤禛想跟耿舒寧親香一番都難。

早上他起,耿舒寧還沒起,他下朝回來,耿舒寧就不在養心殿了。

晚上他回來,耿舒寧忙著畫圖紙,畫完了倒頭就睡,話都懶得跟他多說幾句。

如此兩個月下來,胤禛不樂意了。

剛過完臘八,晚膳後他直接收了耿舒寧的圖紙,將人打橫扔到了龍床上。

耿舒寧被摔了個七葷八素。

雖不疼吧,跌在棉被裏也有些摸不著頭腦。

“爺幹嗎呀?我正畫能耙地的腳踏車呢,沒幾個月就立春了,時間很緊張……”

胤禛將她困在懷裏,“你勸朕的時候道理一套一套的,自個兒怎麽也不知道休息?”

“正事永遠都忙不完,你每日忙忙碌碌,是不是忘了點什麽?”

耿舒寧趴在他懷裏,歪著腦袋蹭了蹭他胸膛……唔,好幾個月沒醬醬釀釀,別說,這男人是不是有胸肌了?!

她也實打實素了好幾個月,以前吃得那麽好,真貼在一塊兒,她心裏也癢啊。

腦子裏的民生大計瞬間被拋之腦後,花花心思從她黑白分明的杏眸裏冒出來,水汪汪朝著胤禛彎起。

“爺是不是覺得我冷落你了呀~嗐,我叫自個兒忙起來,不也是怕控制不住我自己,叫萬歲爺犯不孝的罪過嘛,您可別不識好人心。”

太後薨逝百日內,禁一切婚喪嫁娶。

身為人子更得縞素一年,萬一不小心折騰出個孩子來,可不是醜聞那麽簡單,是要在史書上記下一筆的。

要不乾小四那個花花龍,怎麽能把為親爹守孝三年改成二十七天的心孝呢,就是怕壞了名聲。

雖然睡一下也沒什麽,只要別叫外頭人發現,不鬧出人命來就好。

可耿舒寧不願多喝避子湯,這東西會導致宮寒,她藍朋友家真有皇位要繼承,孩子還是早生的好。

胤禛低著頭,瞧這小狐貍嘴上說的正氣凜然,臉蛋兒卻在他身前流連忘返,又想笑,又叫她鬧得確實有些控制不住躁動。

他深吸口氣,拽過棉被來,將耿舒寧裹成粽子,隔被子拍了拍她的屁股。

“老實些,朕就是想跟你說說話,你比朕這個皇帝還忙,連用膳都沒時間陪朕。”

耿舒寧不滿地蛄蛹了下,“那我不是想著盡快叫自己立起來,不叫您在前朝為難嗎?”

有太後先前在安佑宮的折騰,封後不算太難。

可若大婚立後,以她在宮裏多年的情況還有立後所代表的意義,未必容易。

說白了,封後更像扶正,立後卻是實打實的嫡妻,後族含金量也不一樣,看赫舍裏氏和鈕祜祿氏曾經的風光差多少就知道了。

一旦大婚,烏拉那拉氏被廢,耿舒寧算半個元後,鈕祜祿氏、佟佳氏第一個就會跳出來反對。

除非她有讓人說不出嘴的功德,對朝堂而言,無非是百姓樂居安康。

這也是她一直想做的,她得在立後旨意下來之前,從衣食住行方面得到明顯的功勞才行。

想著想著,耿舒寧的思緒又不自覺轉到了剛才還在畫的釘耙腳踏車上面……

所以胤禛再說話的時候,她一時沒能聽清。

過了好一會兒,她才呆呆擡起頭,瞪大了眼問:“您剛才說什麽?”

胤禛捏了捏她的臉頰以示懲罰,“朕說,朕已經吩咐老九,明日早朝上折子,提立後之事。”

耿舒寧急得撐著他胸膛坐起身,“可我還沒……”

胤禛將她摁回懷裏,“寧兒,朕打仗的時候,你陪朕風雪裏走過來了,這會子你也不能將朕排除在外,朕亦想與你風雨同舟。”

也許是這話太暖心,抑或藍盆友身上火力足,耿舒寧只覺得渾身上下都暖融融的,在鼻尖化作重重酸意。

她特別感動地摟住胤禛的腰:“嗚嗚……爺,我要給你生猴子!”

胤禛:“……”跨物種了,這他應該真不行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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